想到这里,刚才还能勉强保持镇定的江玉珣,已经完完全全将心中的想法写在了脸上。
而见他半晌不动,应长川终于将视线从奏报上移开:“怎么?还有何顾虑。”
他的目光略带疑惑,似乎……是在来真的。
坐得腰酸背痛的江玉珣自然比任何人都想躺下,但这一刻他仍忍不住做最后挣扎:“这委实有些过于无礼,若是别人看到那该怎么办?”
应长川轻轻地笑了一下:“不碍事,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他们看不到。”
他刻意压低了声音,原本便有些过界的语句变得愈发意味不明。
我们,他们。
应长川不知道什么时候已将世人清清楚楚地分成了两类。
——一类是江玉珣与他,一类是除了他们二人外的所有人。
江玉珣的指尖不由微微泛起了麻来。
应长川是大周的天子。
他都将话说到这个份上,自己似乎也再没了拒绝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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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缓缓向前,不时碾过石子发出一点细响。
江玉珣视死如归地侧身蜷缩在狭小的马车内,并惴惴不安地枕在了应长川的膝边。
向来懂得分寸礼仪的天子坐姿也不知何时变了样子。
他斜倚在车壁上,微微舒膝任江玉珣枕伏。
马车外的风雪又大了起来。
闭眼假寐的江玉珣的耳边传来了猎猎风声,除此之外还有天子翻阅奏报的轻响。
毛毡制成的地毯太过柔软,伴随着这有规律的轻响,江玉珣的神经也不由缓缓放松了下来。
原本快得将要失控的心跳,终于一点一点回归了正常。
就在他陷入熟睡,将要从应长川膝间滑下的那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