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调的思绪也跟着自己的话回到了十年前,那是他第一次见到谢南星的时间,当时的他身上还背负着很多不得不去完成的任务,但是由于自身能力的不足,最后被伤得血肉模糊,精疲力尽倒在漆黑的巷子一角几乎奄奄一息。
他至今都记得那天晚上的雨势非常大,空气特别冷,以至于他怎么将自己蜷缩成一团糜烂的肉都没法让周身的血液热火起来,他只能那样静待死亡的降临,静待寒冰将他整个人吞噬掉。
可就在黑眸即将闭上的瞬间,他听见了一道脚步声踩着坑洼的积水而来,越靠越近,越靠越近……
本着长期以来的戒备心,陆调瞬间睁开了沉重的眼皮。接着微弱的光线,他只能扫到来人那身长款的黑制服。但也就是那身熟悉的制服,让濒临死亡的陆调瞬间找回了理智,他哆嗦起身子就要往外跑,似乎想从来人的追捕下逃生而去。
然而刚从角落支起身子,还没有来得及抬脚起跑,整个人就因为伤得太重而重重摔了回去。
但预想中摔在冰冷石块上的疼痛并没有到来,迎接他的是一个温暖的怀抱。、
陆调甚至到现在都还能回忆起当时谢南星搂着他的温度,是那么炽热,比那些新城的富商子弟家的暖气都还要热火,以至于他周身冰冷的血液在对方的温暖中渐渐有了流动的迹象。
“伤得这么重,疼不疼?”十年前的谢南星嗓音还没有现在这么沉俊,里面还夹杂着一股青年应有的温柔。
轻飘飘的一句话,却令濒死的陆调心腔裂开了一到沟壑,他抬起湿润沾血的黑睫望向那个搂着自己的男人——
男人的面庞很干净,就是眉眼有些冷,但是陆调丝毫不觉得对方很不近人情,不然也不会从这个男人的嘴里听到‘疼不疼’之类的关心话语。
他长这么大,还从来没有人问过他受了伤疼不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