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我看啊,虎哥儿那全身上下所有的毛病都是学你这个亲爹,别忘了小时候最不爱读书,甚至要被棍棒伺候着上学堂的人是谁?还有虎哥儿给小桃夭唱的小曲儿和用木头雕刻的小鸭子小兔子,不也是学你的吗?不然虎哥儿一个才六岁的孩子,还能无中生有不成?”
被妻子毫不留情揭开老底的夏父:“……”
“咳咳咳……”
夏父假作咳嗽几声,决定将方才那些告状之言揭过不谈。
当视线落在妻子手中忙活好几日还未曾绣好衣物上,夏父觉得自己又有刺可以挑了。
“那臭小子都六岁了,哪里还用得着娘子你亲自做红肚兜,这烛光下做绣活,又累又费眼睛……”
夏父继续嘀嘀咕咕,还念叨起自家娘子在那臭小子周岁时给他绣的红肚兜,红缎面子,白缎里子,绣的是睡在芭蕉叶上的一个胖娃娃,那在前面三个孩子身上练出来的精致绣活,直接就将胖娃娃绣得栩栩如生玉雪可爱,一眼便可看出浓郁深厚的爱子之情。
但谁的娘子谁心疼,在夏父朴实的观念中,小孩子穿红肚兜那就是从周岁开始到三岁,谁家小孩是一直穿到六岁的?
都已经启蒙上学堂了,还穿亲娘做的红肚兜在里边,可真是不担心被同窗的学生发现,然后受耻笑。
夏娘子却不觉得有什么,毕竟她一整天也没有什么活要干,大儿子二儿子是一个忙着念书,一个忙着练武。而女儿又是初长成,多是跟自己的闺中好友玩乐,倒是与她这个娘亲没有多少话说。
于是夏娘子一天的行程不是去隔壁张家跟张娘子说说话做做绣活,就是照顾她院子里的花花草草。
本朝不管是未出嫁的女郎,还是已经出嫁的娘子,都很讲究一门不迈二门不跨,又多是自小缠足,出门总是不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