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发微微遮住他的眼睛,下颚线却更加清晰,那张艳色的嘴唇一开一合之间,鲜活的鲤鱼就已经死透了。

“这个方法对任何脊椎动物都有用,后面大家解剖兔子的时候,也可以用。”

闻鹤舟没有管底下传来的吸气声和关于残忍的话题,用解剖针指着鲤鱼道,“解剖之前,要先观察它的外形,注意它的侧线和侧线鳞数……”

“然后剪去鱼左侧体壁,掀去左腮盖,先原位观察它的内脏,再拨开一个个分别观察记录……”

闻鹤舟示验完毕,让学生按照学号分成两个人一组,因为全班是单数,鲤鱼也够用,1号的霍成一单独一组。

学生们动作起来。

闻鹤舟摘下沾血的医用橡胶手套,洗了手,走到实验台下,观察指正他们的操作。

大多数人选择捂死和醉死鲤鱼。

有几个像速战速决的,用针破坏鲤鱼的神经系统,比如霍成一。

一针下去。

鲤鱼就升天了。

观察外形,记录侧线鳞数,剪开左体侧,露出鲜红而血腥的鱼内脏,霍成一面无表情,眉头都没皱一下。

闻鹤舟走到霍成一身边的时候,他正在把内脏团一个个拿出来分开。

心脏没有被破坏。

离开鱼身的时候还是跳动的。

闻鹤舟满意地点了点头,随机考了几个内脏器官的名字,霍成一都一一答了上来。

跟刚刚冷酷杀鱼,就像在大润发干了十年一样不同,霍成一听到闻鹤舟的表扬,露出了一个腼腆害羞的笑。

“刚刚拍照了吗?”闻鹤舟问,“今天的实验报告作业是画鲤鱼的内脏图,下周要交的。”

霍成一摇摇头。

“忘了。”

“丢三落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