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太突然了。
被放在副驾驶上的金色奖杯也滚落了下来。
*
盛夏没能把车启动,任由原地的暴雨淋湿着。
在天蒙蒙亮时,她才强行动了动一夜没睡而发麻的身体,开车回到家,换了身全黑色的衣服,准备去参加葬礼。
记忆里,那个在高中的课堂上陪着她罚站、冒着暴雨为她送伞送热水袋,以及吵架后,跪着求她原谅,发誓说“如果再有下次,就被雷劈死”的脸,一寸一寸地模糊着。
最后定格,成为了黑白色。
杨迁父母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默默地来到这个葬礼现场后,盛夏却突然没有什么感觉了,她攥紧着拳头,抬起头,死死盯着黑白相框里的男人。
想起他们在分手时,闹得不合的场面。
蓦地想笑。
笑他,竟然真的沦为了自己所发的毒誓里的那个下场。
——可是,心脏偏偏又疼得很厉害。
盛夏觉得她不应该过来的,摇了摇头,准备慢慢地走出去。
屋外是晴天,是连日来难得有的好天。
她正想呼吸一口新鲜的空气时,衣服猛然被人从后面给抓住了,紧接着,那个人用手一把薅住了她的头发,非常用力地往下拽着。
另外一只手,则是在不停地打她、用长而尖锐的指甲挠她皮肤,划下一道一道深红深红的血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