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场外乌泱泱围满了人,里面的人嘴里喊着‘太惨了’往外挤,外面的人说着‘有多惨’往里扎。
还有人举着白馒头见缝插针:“麻烦让让,家里头有痨病鬼得吃个血馒头。”
我手脚一软。
弘历拖住我,拧眉叹道:“人已经死了,先生别过去了。”
我不信。廖二本事大,容貌体型变化莫测,没人能抓得住他。死得肯定不是他!
手脚并用往前爬,没几步,前面的雪地上布满纷杂血脚印。
有道兴奋的声音从身旁经过:沾满了沾满了,这下幺儿有救了!
你们……你们别沾他的血啊!
绝望中,我凄厉大喊:“志远!”
下一刻,人群中爆发出尖叫,“呀,还没死透,还会动!”
他们自发散开,弘历立即提起我往前一冲。
漫天大雪仿佛停滞了。
那惨烈的一幕没有任何遮挡,直白清晰地呈现在我眼前。
高台上血流成河,被拦腰斩断的廖志远拖着暴露在外的五脏六腑,艰难朝我爬来。
我却步步后退,“不,不,你不是志远。”
堪堪爬出半米,他实在爬不动了,下巴垫在雪窝里,朝我挥挥手,咧嘴笑道:“姐姐,你别哭。我不怕死,我只想让你永远记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