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坐在宽大的书桌后面,平常乱糟糟的书桌此时清理的很干净, 笔墨纸砚、书、他喜欢把玩的玉麒麟镇纸都不见了, 只有桌角最远处放了一盏烛台。
他一手平放在桌上, 一手撑着额头, 弯着嘴角将我看着。
烛光发散的很严重,光线到他身边已经非常稀薄, 大部分还都被他撑起的手臂挡住了。
阴影里, 我看不清他的眼神,但能感到他身上萦绕着一股浓浓的愁绪。
还没出十五, 谁给他找不痛快了?还是遇到什么事儿了?
一时间,本该理直气壮的索要和讨伐都变得不合时宜起来,我朝桌前站了站,试探道:“贝勒爷用饭了吗?几日没给您上课了,这会儿方便吗?”
“行,难得你大翻译官还能记挂着这点小事。”
虽然话里夹枪带棒,语调却是玩笑般轻松,我放松了警惕,自去旁边柜子里取书本题册,但上下翻遍也没找到我模仿钢笔头削出来的竹笔。
正要问,一回头忽然看到一个脏兮兮的麻布袋子立在精美的卷缸上。约有一米高,半米宽,上面用黑漆写着我的名字,袋口上走了两遍齐整的麻线,根本没有打开过的迹象。
我瞧了眼十四,他也正在看我。仿佛从我进书房,视线就没离开我。
“贝勒爷,那是我的吧?”我顺势一提。
他有点不耐烦地答非所问:“不是要讲课吗?”
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