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头发怎么长得那么慢?从我第一次见你到现在,好像一点儿都没长。”
我心虚地笑了笑,“王爷不仅观察得仔细,记性也这么好,我看,天底下就没有什么事儿能糊弄得了您。”
他用眼神给了我一个少拍马屁的警告。
看来打马虎眼不行,我只好卖乖:“忧思过甚,寝食难安,头发自然长得慢。”
这时候最后一道工序总算完成,剃头师傅放下工具,用一块干净的布给他抹头。
他一边解脖子上的‘饭兜’一边吩咐我:“叫人来打扫一下。”
现在我有了官身,他使唤我倒比从前更自然了,仿佛我是他家婢女一般。
奇怪的是,我打心眼里还觉得理应如此,放下镜子飞快就去唤人。
回来还自觉抄起一条毛巾,帮他拂扫身上的发渣。
一切收拾得当,他恢复成神清气爽模样,把手往身后一背,又成了气场强大、高高在上的雍亲王。
待闲杂人等都退出去,屋内只剩了我们俩,他说话也就不再客气,直言道:“还优思过甚,寝食难安!谁把你养的这么娇气!饿不得,骂不得,累不得!吃讲究,穿讲究,坐车也讲究!处处比着闺中小姐,却不肯受闺中约束!整天像个初生牛犊似的,到处横穿乱撞!”
天呐,我这也叫娇气吗?得活得多皮实才算不娇气?
我有一肚子的道理同他讲,说出口的却只有两个字:“我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