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手头没有那么多钱,只交了个定金。
房主的委托人殷切地找人打扫了一遍,盼着我早日入住。
我也想早点搬出客栈,于是硬着头皮回贝勒府。
侧福晋的传话质量很高,连门房都知道今日我要回来,一见了我就长吁短叹道:“秋……大人,哎,您可回来了!”
“贝勒爷在家吗?”
虽然知道大概率躲不过去,还是怀着侥幸心理多嘴一问。
“在。从昨天就没出门。”
“好的。”我表面镇定,其实心跳得极快,步伐也迈得极慢。
府里所有人都停下手里的活计盯着我,无形中给了我更大的压力。
“都被野男人玩过了,还有脸回来,呸,恬不知耻!”
人堆里传来一声谩骂,我认得这个声音,就是腊八那天框我去厨房的那个婢女,可当我循声望去,却无法从穿一样衣服、长得也大同小异的婢女里分辨出她来。
罢了,一个活在内院里的老鼠而已。
我原以为贝勒爷在书房,却只有福晋守在门口。
她一直踱来踱去,似乎很焦虑。看到我的一刹那,脸上既有愤恨,又有宽慰,疾步走到我面前,低声问:“你打定主意了吗?”
虽然我从未把舒舒觉罗侧福晋说得‘我们早把你当一家人’当真,此刻心里依然有些发凉。
在我遭逢大难后,连只有一面之缘的杨玉梅都去看望我关心我,这些与我同在一个院子里住了这么多时日的女人,却不曾关怀过我一句。她们无视我憔悴的面容,瘦削的身躯,全部注意力都只在十四贝勒身上。
我没真的死掉,她们一定很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