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护仿佛没有听到一般,只盯着她,忽然伸出手来,要去拉她,“般若,你是用哪只手扶的他?来,我帮你洗gān净。”这话要多温柔有多温柔,可那隐着的,是怒不可遏。
“宇文护,你这是什么意思?”般若猛地站起身来,她自然知道,宇文护说的是什么。
他的声音极低沉,“我有没有告诉你,不许再见宇文毓,你倒好,竟在青天白日,伸手去扶他?”
“他伤成那个样子,站都站不住了,难道我就不该扶一把,就该眼睁睁看着他跌倒不管?”她素来沉稳的眸子里闪过愠意。
“对!”宇文护厉声大喝,y魅的眸子里衬过幽蓝,“怎么就不摔死他呢!”他站起身来,伸手指着自己,“人是我让人伤的,怎么,你要为他报仇是吗?”
他拔剑速度极快,那剑柄往般若手中塞,“来呀,杀了我呀,为他出一口气呀。”
“宇文护!”般若将那往地上掷去,“你能不能不要每次一提到宇文毓,就这副样子。”她低头看着那热气腾腾的一盆水,“我不gān净,是,我本来就不gān净,不是这只手。”她伸手,指着自己,“而是我整个人,都曾经是宇文毓的。”
“独孤般若!”宇文护气急,一脚将那盆水踹开,怎么也按捺不下胸中翻腾的气血,“这回,可是你非要提旧事!”
他知道,再争吵下去也是无益,转身就走。
般若看着那一道人影渐渐离开她的视线,浑身抖得越来越厉害,身上的每一处都在叫嚣着一种情感,这种情感让她在瞬即就觉得自己会忍不住冲上去前拦住他。
但她做不来,做不来这种低声下气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