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杀了宇文毓……”第一句话,竟是这个。

他看着般若,仿佛忽然想起些什么,隔着红幔,冲上前去,猛地抱紧了她,连喘息都困难。

“般若……”他闭上眼,死死的抱着她,仿佛是失而复得的珍宝,又仿佛,是想要紧紧抓住可最后只能从指尖流逝的泥沙,“我把宇文毓杀了,再杀了哥舒,最后杀了宇文护,就算偿命了吧?”

伽罗一直都很担心般若,她明知宇文护是真心待她阿姐,却不知道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唯恐阿姐在太师府受委屈,于是趁独孤信不察,溜出了独孤府。

怎料,太师府还未到,却碰到纵马要出城去西山大营的宇文邕,死死的拦住了想去太师府问清楚的伽罗,唯恐伽罗不信,于是一开口,就道,“宇文护疯了,他杀了宁都王,现在又要杀哥舒。”

伽罗不可置信,惊呼出声,抬头看着宇文邕,她知道,阿邕不会骗他,可……

“你怎么知道?”她放眼看去,宇文邕身后还跟着数十将领,她有些认得,是城外细柳营的,还有一些,是西山大营的人,可在她的认知中,阿邕从来不和这些人打jiāo道的,她忽然想起那日宇文邕没头没脑的话,又看着宇文邕马背上的木匣子。

她猛然夺了下来,那木匣子跌落余地,盒子里静静地躺着一颗人头,一颗满是血痕的狰狞头颅,一颗伽罗很熟悉的头,死不瞑目的模样……她下意识的一阵作呕。

那是宇文毓。

她什么都明白了,她看着宇文邕那俊朗无双的面容,只觉得不寒而栗,“不是宇文护杀了宁都王,是你……”她一字一顿,咬着薄唇,那薄唇沁出些猩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