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今日,宴请伽罗入宫,却迟迟不得归,他心下惊愕,只恐宇文护是要扣押人质。

已是醉眼朦胧的杨坚,此刻清醒至极,伸手握着伽罗的,示意她不要开口说话,曼陀于对侧,虽瞧不出自己阿爹与圣上的意思,但她已知晓,有些事要少掺和。

“独孤将军行此大礼,朕倒一时有些受不起。”宇文护居高临下,未曾起身。

般若使了使眼色,让独孤信不要多言,自己自然是有打算的,怎料独孤信却从怀中取出一方令箭,般若认得,那是独孤信的信物,独孤信在外掌兵多年,虽准备回京致休,但兵权一分为四,都由她几个弟弟分别握着,可他们也是要服从这令箭。

一旦jiāo出去,则独孤一家再无兵权制衡。

曼陀自然也是看到了的,她不免心中暗道,她阿爹果然是偏心,只为了伽罗,肯将这东西也送给宇文护。

宇文护微眯了眯眼,却看了看般若,未发一言,只等独孤信开口言道,“老臣年事已高,如今已打算在京城安享晚年,这令箭已无多大作用,趁此机会……”

“爹呀!”般若截住他的话,“有什么事咱们回府再说,今日是给伽罗送行,难不成,我这个长姐还会委屈了她不成?”

宇文护早对那东西垂涎三尺,却偏偏装作并不在意的样子,自始及终,都没说一句话。

“阿爹,您就听阿姐的吧。”曼陀心知,若独孤家失了权,她也没什么好果子吃,连忙在旁劝解。

独孤信却是一副执拗性子,怎么也拉不回来,般若连忙回身,看着于上首的宇文护,“圣上怎么说呢?”

宇文护越是不说话,般若越知道,他蠢蠢欲动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