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都好。”
宇文护细细思索,忽想起,今年又是采选的念头,他这才恍然大悟,若是帝后离京,自然能将这事情再拖上一年,“可突厥这些事情还未料理完,不如,今年便罢了吧?”
般若抬起头,下颌搁在他胸膛上,她蹙着眉,柳叶弯弯,衬的她也有几分柔意,“别嘛。”
那两个字眼,缱绻缠绵。
帘幔轻摇,快至正午,偏生里头遮阳蔽日。
“那皇后一人去避暑,可好?”
般若不言语,只是睁着一双氤氲着水雾的眼睛看着宇文护。
宇文护却不怀好意的言道,“你可知道,你说‘别嘛’,那两个字,好听的很,再说句听听?”他偏要学适才般若那声音,那“别嘛”的尾音拉的很长。
般若却猛地起身,长袖一挥,旁侧置着避暑冰的白瓷器皿斜了斜,那比冰肌玉骨更要命的倾盆而下。
宇文护惊呼一声,一跃而起,衣衫已是湿润,冰寒刺骨,他连忙拍着身上冰凌,恨不得抱着火盆来烤。
“宇文护,我和你好说不听是吧?”她凤目嗔怒,已无适才那温柔小意模样。
“好好好,避暑,避暑,成了吧。”他倒吸一口凉气,打了个寒战,连忙取过边上外袍,女人,果然是善变的很。
他颇为惆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