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山下,又确实是随国公的轻骑,与万夫莫当之处,拦截了齐军一次又一次。
在高长恭将宇文护围困在邙山之后的三十四天之后。
齐军终于退兵了。
人人都说,是忠诚郡公家的世子宇文化及孤身入虎xué,与虎谋皮,舌战齐国朝臣,才签下和谈之约。
但无人知晓,前头是怎样的惨状,兰陵王高长恭以五百骑解金墉城之围,反攻周军,自邙山至谷水,三十里中,军资器械,弥满川泽,鲜血满河。
更无人知晓,山下邙山关隘,若齐军再攻伐一此,全军覆没绝无虚构。
宇文护捡了一条命,有些不必要送命的人,也捡了一条命。
宇文护从未遇过如此惨败,更何况是同一个地方,同一个敌人。
般若是在马车上养的月子,因路途颠簸,本就身子虚弱的她,更添几分憔悴之色,自生死难关之际生下北捷,她不过将养了两日,不顾宇文迟的阻拦,甚至连北捷都没看上一眼,只往邙山而来。
一路上走走停停,竟用了数月时间,终于,在第一场秋雨时分,她到了谷水地界的城郭中,齐周边境血腥味还弥漫的浓厚,宇文护的残兵,败退到了此间。
他戎甲未歇,只是站在沙盘旁,一次又一次的推演,他究竟输在哪里,自他第一次伐齐失败后,便筹谋很久,甚至已改变战略,先拿下了南边陈国,以包围之势,想要一口吞掉齐国。
“圣上,皇后,皇后来了。”外头忽然一阵喧闹,火把笼罩,有人快步入内,禀告此事。
宇文护不可置信的往外头看去,整个人都呆涩住,那个已是快一年未曾再见面的女子,就在门前,因外头起了风,卷起她霓裳外袍,连发丝也有些凌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