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山河破碎,则何以家为。
但这种愧疚,让他日日都睡不着觉,甚至于在母后濒死诞下北捷时,那愧疚甚至要将他整个人都吞没。
忽然,旁侧有人握紧了他的手,温暖的,带着一些柔软,他抬眸,看着一身裘衣团团笼住的她,她握紧他的手,递到自己的樱唇边,哈着气,温暖若chun,“阿迟,冷不冷?”她的脸被冻得通红,却连手炉都没带一个。
好在,还有他至亲的妹妹陪在他身边。
他欣慰一笑,伸手拂过她的发丝,虽是同岁,但他已是比丽华高了许多,“我的丽华,也长大了。”
“但妹妹,永远是妹妹。”她再不能像幼时一样,抱着宇文迟不撒手,可却依旧与他亲昵的很,身子微微的靠在他肩头上,瞧着即将风雪漫天的地界。
直到飞骑奔袭而来,宇文护终于要回京了。
宇文迟想过无数次,经此一战之败之后,他的父皇会不会已添几分沧桑之色,又会不会再无斗志只想安守本土,怎料见那骏马卷起飞尘些许。
他的父皇,依旧英姿飒慡纵马而来。
胜败乃兵家常事,与他身上体现的淋漓尽致。
他虽穿着一身戎甲,偏生连盔也未 ,乌发万千,自发冠而下,依然如同少年,跃下马来,那马鞭收在掌中,第一句话,竟是,“高长恭那个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