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古堡的时候天已经黑了。
回归之后,谢弗里亚依旧是利威尔班的仅剩的成员之一,佩特拉清醒之后难以置信地望着这个金毛仔,他这次再也没有从怀里掏了玫瑰出来。
利威尔根本就没打算理他。
他直接把这个人当成了空气,艾伦和佩特拉怎么会想通这其中的恩怨因果。
直到晚上,金毛仔摸进了利威尔的卧室里。
那士官长的腿受了伤,正卷起裤脚,往伤患处,涂抹一种不知名的药酒。
时隔一年,二人却又重逢,谢弗里亚脸上的伤已经好得彻彻底底,整个人早就不是当时那个痞痞的德行。
“能滚吗。”利威尔头都没有抬,那声音里的冷漠无以言表。
金毛仔的似乎笑了一下。
一声响,双膝着地,金毛仔就那么跪在了他面前。
利威尔还是没有抬头。
“在我的家乡里,下跪是最高的礼节。利威尔,我此时的举动不是为了博你的同情,是我拿出最高的诚意来向你致歉,我没有一定要取得你原谅的打算,只是想尽量,抚平你的愤怒。从前的自大,乖戾,玩世不恭,我只想说,那天你听到的话,是我一时冲动的狂妄之语,我曾经自私而无知,想尽办法不想让人看出我的弱点,我曾经以为喜欢上你是一种肮脏而罪恶的行为,所以我从未敢正视过这种感情,现在,我终于在旅行中思考明白了,明白了感情没有对错,未好好珍惜那时候的你,才是我最大的遗憾。我说这些,是想真真切切地跟你说声对不起,原不原谅我,都没关系。”
金毛仔起身,看到那小小的人手里的棉签似乎有点儿微小的抖动,他转身,离开了屋子。
利威尔似乎长长舒了一口气。
他那么明明白白地告诉自己他有多恨他,等到那金毛一出现,原本准备好的仇恨却又那么容易溃不成军,莫非是今天失去了太多战友,自己才显得没有力气跟他撕扯了?
他不知道。
他永远想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