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了当然不要了。”我咕哝了一句,转过头去,却没看到他的身体瞬间僵直,原本还有些血色的俊脸也在那一刹那尽数褪去了颜色,瞬间苍白。

“公子说的是……残了的东西,是该不要了。”

他是在重复我的话,却更像是喃喃自语,告诫自己。

“走吧,回去喝晚茶吧。”我摘了根枯萎了的狗尾巴草,叼在嘴里哼唧哼唧道,“白凤小崽子肯定又给我带糖糕了。”

总是糖糕,糖糕来糖糕去,虽然便宜,但也不能天天买啊。不过虽然糖糕甜腻,但我却总是吃不腻。

我砸了砸嘴,正想往回走,蓦的一抹白中带紫的身影直直地撞进了我的视线。

突如其来。

他总是不合时宜,如同这满池的残莲。

他站于韩王的左边,红莲公主陪在韩王的右侧,如果忽略掉后面成群的婢女和侍卫,这个场景还真像出游的一家三口。

一个慈爱的父亲,一对新婚燕尔的小夫妻,一家人和和美美共享天伦。

想来也该如此。若是我,我家老爹还有张良站在一起的话,只会让人觉得违和,以为是欺男霸女的恶行。

“姬真。”有人叫我。

是韩王安。

我回过神来,恭敬地行礼道:“姬真见过韩王安,红莲公主,张良公子。”

“姬真不必多礼,快快请起。”许是韩王过于畏惧老爹,连带对我,都带了几分谦卑。

他怎么就忘了?

他是一国之君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