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如他的爱情。

姬真送给他的第二件礼物是糖糕。那日她挨了他的刑罚,正在气头上,连出府都不允许他跟在明处。他早就习惯了,但是心里还是有点隐隐作痛,他也很想像墨鸦白凤一样,伴于她的身边,而不是隔着一段长长的距离。

否则,她要是遇到了危险,他不够快,怎么办?

他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她约莫有半月不会和他说话,可是她却向他招手了,她说:“过来……替我把它吃了。”她指着蒸笼里的三个糖糕。

糖糕……每每她回府,总是会给白凤带的糖糕。

“坐下吃。”她看着他完成任务似的吃法,颇有怨言地说,“孙伯,再来一碗豆花。”

他的眼神微颤,他想了起来,在郑府的时候,他也常常吃着糖糕喝着豆花汤,也常常是笑着的。

“搭配着吃,咬一口糖糕喝一口汤。”面对她所说的每一句话,他都会认真地去做,认真到小心翼翼,如履薄冰。

是了,喜欢她。从黎明破晓到夕阳漫天,从第一株桃红到雪后初晴。看着心事越来越厚,看着她说想和别人“执子之手,与子偕老”,也喜欢她。

把心事当做星星,把她当成月亮,全都深藏在心里,他便拥有了一片闪闪发亮的夜空,一片只属于他一个人的夜空。当那片夜空被别人窥破时,他是愤怒的。墨鸦背过身问他:“这么喜欢,值得吗?”

“值得。”当然值得。

不值得又是什么呢?

她喜欢听张良chuī箫,他便记下了那首曲子的旋律。他没有箫,用柳叶chuī奏依旧悦耳动听。他在曲乐方面极有天赋,她却从来都不知道。

她或许以为他只是个冷血无情的杀手,再无其他。

他后来想,晚歌这个名字真的很适合他。晚歌晚歌,暮晚吟歌。因为在乎,所以谨慎,醒了怕打扰她,睡了怕扰了她的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