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
累积了许久的落寞,早已无处藏身。在此刻,他竟像是个受了委屈的孩子。
如果墨鸦还在,我大概也会是这副样子。
“子房。”颜路走上前去,笑着问道,“对弈一局,如何?”
“好呀。”张良点了点头,笑意自唇角处氤氲开来。
颜路对不疑的事只字未提,甚至都没过问张良为何会出现在这里。他什么都没问,也许他早就了然于心,也许他根本就不想知道。
张良猜先抢了先手,冲颜路扬了扬黑子:“谢啦,师兄。”
“你呀。”颜路微微摇了摇头,随即淡笑道,“这次我不会输。”
“哦?”
“子房,请吧。”
他们下棋,我起身走了出去。也没走多远,就在门外。刚刚好,可以听到他们说话。
内室连着外室,我倚在门外,听着里面传来的声音,心里却很难过。
“师兄,你输了。”张良的声音满是愉悦。
已经很久没有看过他这么快乐了,如果可以,真的希望他能永远如此。
“子房,你的手——”
“我没事。”
透过门缝,我看到张良手上缠着的绷带上又渗出了殷红的血迹。
……已经二十多刀了。
他的手腕,手臂乃至手指都已经伤痕累累。我根本就不敢想象,剩下的日子他该怎么熬过去。
他总是说我没事,我没事。他还说,别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