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错了,他不是不会怀疑我,”我低下头,看着散在一起的黑白棋子,轻声道,“出了那样的事,他第一个会怀疑的就是我,从以前,到现在,都是这样的。”
只是他从来不说而已。
我摩挲着黑白jiāo错的棋子,突然想起十六岁那年我qiáng行去相国府送棋的那一晚,张良只用了两柱香的功夫便赢了我。他笑着对我说,姬姑娘,承让了。
丫的,谁承让你了……是我比不过你。
人生如局,黑白两子,各执一方,难以思量,虽有jiāo错,却不jiāo融。
并且,最终一定会分出胜负。
你看,也没有谁在最后,会把一粒黑子放回白色棋子所盛放的棋盒里。
它们不是一路的。
“我去杀了刘邦,以后就只欠你一件事了。”
yīn谋阳谋,都是范曾,只是去执行yīn谋的,总是我。
混进荥阳不是一件易事,混进刘邦的军队里更不是一件易事。
我挑了一个独行的士兵下手,在他那双明亮单纯的眼睛里,我看到了一脸沉静的自己。
他的生命终止于前一刻的“嗯,我也是新人”。他叫阿墨,十五岁,因为年纪小,与我的身形差不多,出乎意料的是,他与我长得也极为相似。
在从他身上扒下来的衣服里,我找到了一条锦帕。上面歪歪扭扭地写着几个大字:娘,等天下平定后,我就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