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有不疑。”
“不这样就记不住吗?”
“……”他不说话了,只是用平静的目光看着我。
他没有问我此次前来的目的,反而问道:“阿真,你想知道有关阿墨的故事吗?”
阿墨,不久前被我杀掉的少年,与我长得极其相似——放心,肯定没有血缘关系。
我口袋里还留有阿墨的那条锦帕,上面歪歪扭扭地写着:“娘,等天下平定了,我就回来。”
“……我杀了他。”
“我知道,阿真崇尚一劳永逸的做法。”张良并不讶异,顿了顿又继续道,“阿墨与我们一样,都是韩国人,只不过他还没有去过新郑。韩国被秦国灭后,阿墨和他的家人一路辗转,最后在襄城安顿。”
“襄城?”那不是被项羽屠城了吗?
“项羽坑杀了襄城所有的人,阿墨是唯一逃出来的。后来他加入了汉军,立誓要为他的亲人报仇。他还说等报完仇后就回故乡,他娘亲在世时一直想去新郑看看,他说他想去替他娘亲看,然后回去讲给她听。”
“……那真是很遗憾,恐怕他再也做不到了。”杀他的时候,我没有丝毫犹豫,现在却很后悔。
“阿真,毁掉一个人的梦想很容易。”张良摇了摇酒杯,将酒倾倒在地上,“……成就一个人的梦想却很难。”
小圣贤庄的后山有一片森林,是风和雨倾注百年甚至更久才造就,然而,大火几天就将其烧毁了。烧毁后土地寸草不生,再有百年甚至更久,也许都恢复不了当初的模样。
“张三,你说,这个世上究竟存不存在因果报应?”这是陈平问我的问题。
“阿真觉得呢?”他反问道。
“我觉得有啊。”我耸了耸肩膀,“所以,我以后一定会死得很惨,轻则万箭穿心,重则五马分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