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这话,陈平手一僵,机械地转过脸来,咬牙道:“你哪知眼睛看到我敬重那老家伙了?不要乱讲,我很讨厌那种老家伙的。”

这倒是我意料之外得到的回答。

于是,陈平絮絮叨叨地讲起了他小时候的故事。他曾因为偷村里一户人家的一棵小白菜,结果被那户人家的老头气势汹汹地追着跑了十里地,他简直泪奔,差点给跪了,而那个老头长得很像范增,陈平推断是范增的远房亲戚。

“那你为什么会给范增熬药呢?”

既然很讨厌范增,应该是将他踩死才合乎情理。

“后来我长大了,一次村里举办社祭,老头竟然推举我为社庙里的社宰,主持祭社神,为大家分肉。”

“……”这丫的也不合乎情理啊?陈平可是有偷小白菜前科的人呐,“老头估计是中邪了,中的还不轻。”

“我也这么觉得,我把肉一块块分得十分匀称,为此父老乡亲们夸我很称职。我还是第一次被那么多人表扬……我都不好意思说了,你很羡慕吧。”

“这更不合乎情理了!你还是陈平吗?”

陈平分肉,应该是自己私吞一大块,然后把猪毛分给乡亲们,一人两根,多下来的他做刷子。

“这有什么不合乎情理的?这很合乎情理。”陈平不悦道,“假使我能有机会治理天下,也能像分肉一样恰当称职。”

“并不能。”

那样苛捐杂税会越来越多的,迟早民不聊生。

“你这家伙,不要老是在心里诋毁我。”陈平扫了我一眼,视线又移到了锅子上,“我知道你是项羽那边派来的,人家阿墨长得比你可爱多了。”

“……那你为什么不去向刘邦举报?”

“张良在军中官比我大,我怎么的也得给他三分薄面吧?”陈平挑了挑眉,继续道,“再说举报又不一定就有用,之前我就被举报过好几次,死灌婴死周勃那些个没文化的就常举报我,还好我机灵,陛下才没有治我,反而被我的话给感动到了,给我升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