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无奈地摇了摇头,视线慢慢地落在了墙上挂着的一幅画上。

原本那画上写着的是“求之不得,寤寐思服。悠哉悠哉,辗转反侧”,后来,不疑亲自把画上的字给改了,改成了“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之子于归,宜其室家”,他也明白,他和阿真的感情,终于得到了不疑的支持。

不疑已经长大了,也许是受韩信之事的影响太大,他宁愿当个游侠,也绝不入朝为官,因而他时常流làng在外,很少回家。

张良这么想着,忽然听到外面有嘈杂的声音,他走出门去,看到沐浴在金色阳光下的一大一小两个身影。

“大哥,你终于回来了!”穿着红色衣服的辟qiáng死死地抱住绿衣少年的大腿,一脸的悲愤与伤感,“大哥你怎么可以把我一个人抛下!任凭这对恶毒的夫妻折磨我一个人!你太坏了!”

绿衣少年面无表情,嘴角微微抽动,刚一抬脚,红衣娃娃就敏捷地闪开了,末了还不忘得意地扬了扬眉毛:“小不疑,你的动作太慢了。”

绿衣少年并未理睬辟疆的嘲讽,只是朝张良点了点头:“父亲。”

“回来了?”

“嗯。”

“……”

很多年过去了,张良觉得和大儿子的jiāo流,却是少的可怜。不疑的性子比较冷淡,幼年时期很闹腾,长大了反而越来越沉默。

反观小儿子张辟qiáng,倒是一刻都不得清闲,老是在他面前蹦来跳去的,还常常在背后坑他黑他,比如到处散布一些“留侯大人睡觉喜欢打呼,比猪还吵”,“留侯大人一顿吃五碗饭,喝汤还哼唧哼唧的”,“留侯大人半夜会在自家庭院里luǒ-奔,简直瞎眼”之类的谣言。不过张辟qiáng的下场通常不会很好,不是被姬真拎回来骂一顿,就是被送去伏念那里好生管教一顿,回来后就会有很长时间的安稳。

“不疑。”扯着一个大包裹的姬真满头大汗地从房间里跑了出来,看到已经多日不见的儿子,赶忙将手里的包裹扔下,冲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