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他拿着的酒坛从手中落下,掉在了地上。清脆的瓷器破碎的声音,然后便是一地的láng藉。
“有劳了。”他回神,淡淡地对韩信说道,“请务必安全把她们送到彭城。”
说罢他信步走进了雨中,任凭雨水打湿了他的衣裳和头发。
“喂——”她从马车中探出头,对他喊道,“你撑伞啊,笨蛋。”
他停下脚步,慢慢地转过脸,然后,倾城一笑。
这一刻,他竟然笑了。
他竟然还是笑得出来。
那笑,映着苍白的日光,绝代风华。
他嘴唇轻启,说,不必。
有凉凉的液体从脸上滑落,他知道,那大概是雨水。
若是陌不相关,若是没有情障在前,他们之间又如何能互相伤害。
五个月后,他得到的,却是她和别人要成亲的消息。
他在匆匆赶来的路上,想了一千种一万种办法,想要带她离开。
最后在踏入司马府的那一刻,他却发现自己竟然无能为力,并且毫无立场。
他站在人群的后面,隔过了喧嚣与祝福,站在阳光所不能照到的yīn影里,只身一人,敛尽了笑意,凄凉苍白却孤独地漂亮。
一如当年的她,也是那样孤独地站在人群的后面,看着他与别人成亲,心痛到无以复加。
好了,这样的事,他们也扯平了。
祝福的话,却是怎么也说不出口。
——等等,他根本就不是来送祝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