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欠他太多了,怎么也还不了了。”

“阿真,只要你记得他,他就不曾死去。”张良将我从冰棺里扯了出来,然后合上了棺。

他一路走一路拖,我最终是被他拖了回去。

我的哭声也越来越大,哭着还没忘撕下张良的衣服擦鼻涕。

“咳咳。”有人在门口咳嗽,我泪眼婆娑地看着他,只听他叹道,“我刚死了妻子,你又死了丈夫,要不我们凑合一下?”

一听这话,我立刻火冒三丈,将手里擦鼻涕的布往他脸上甩了过去。

他轻松地将鼻涕布挡下,似笑非笑道:“子房兄至今也没娶妻,你也可以选择和他凑合一下。”

“不知陈大人此番前来,所为何事?”张良面无表情地问道。

“子房兄不要这么冷漠,我可是来替你送儿子的。”

“……”

他说的是不疑。

不疑为什么会在这里!

那白胖子的的确确是不疑,正睁着哭红了的双眼看着我。

“人我已经送到了,那就不打扰子房兄一家三口叙旧了。”陈平说罢意味深长地看了张良一眼,然后便离开了。

我还没来得及问候不疑,他已经亮出了一把明晃晃的匕首。

目标是——张良?

张良站在原地,动也不动,甚至眼睛都没眨。

我伸手握住了不疑手中的匕首。

鲜血顺着匕首蜿蜒而已,滴落在地面上。不疑呆住了,他的眼泪也一下子就出来了,只是他不敢大声哭,甚至连动也不敢动。

我有无数种方法可以打落他手中的匕首,最后却选择了最温柔的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