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与眼明明靠得那么近,此时却是一个天、一个地。

灌婴的喉咙被我用玉箫在一瞬间贯穿而过,一点都没有失手。

我手里没有其他兵器,用来了结他的,自然是张良娘亲留下的那根玉箫。

张良聪明绝顶,他必然想到了这是我演的一场戏,也知道我从来没有失忆。

只是他不可能会想到,我会在他的眼前杀人,至他于不仁不义之地,也不可能会想到我用的凶器,还是他娘亲留给他,唯一的遗物。

“来人,把姬真给朕拖下去斩了!”反应过来的刘邦愤怒地指着我吼叫道。

我不做任何挣扎,束手就擒。

“陛下——”

张良刚想开口,就被刘邦给愤怒地驳回了:“张良你给朕闭嘴!谁要是再敢替姬真求情,就替她陪葬。”

……其实原本就没有人会替我求情,除了张良。

因为灌婴被杀而愤怒异常的士兵们恨不得将我当场砍碎,但是站在窗边沉默了许久的韩信却开口道:“陛下还是等腊祭后将她处斩,此时并不是一个好时机。”

刘邦想了想,挥手道:“……来人,先把她押入死牢。”

在我被绑着与张良擦肩而过时,我听到他无比冷静的声音。

比任何时候都更冷静。

“你想下地狱,也得问过我同不同意。”

我看向远处的潍河,yīn风怒号,浊làng排空。

潍水自古而今滚滚不息,它又葬过多少英魂多少情?

“……这一切,早该结束了。”

×××

“姬真,想接近灌婴报龙且之仇,以你现在的能力和处境是做不到的,要不要我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