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贺成殷也希望她做一个奋起直追的勇士,丢了手里的竹杖义无反顾地朝他奔跑,她应该怎么办呢?她曾经那么坚定地对杜飞说着“要在沉默中灭亡”,她当真可以做到吗?她真的会做得自在吗?

一段让人不自在的爱情,她还能视它作“爱情”吗?

想到这里,严景园又忍不住灰心起来,沉沉地叹气。

陈菲菲此刻就坐在她身旁,听着那不知第几声的叹息,自己都忍不住想要叹一口气。从周一一开始,她就发觉出严景园一副灰心丧气、失魂落魄的模样,知道了是因为与贺先生吵架,那真是万万也想不通。对着陆如萍都能心平气和的人,对自己的男友反而吵得起架来么?

颇有些看不下去似的,拿笔戳了戳严景园的手臂,问道:“瞧瞧费先生,都说到第四段啦。”

将将回过神来的严景园茫然地看着她,又望了眼讲台,才发现一个晃神,黑板上又多出了好大一段板书。她小声惊呼,立刻手下不停地动笔记录起来。好在马上就到了小课间,她有时间能够多抄一会儿笔记,写完了,时间才过一小半,便起身往洗手间走去。

已经过了刚下课最拥挤的时段,洗手间里此刻倒是空dàngdàng的。严景园进来时没看见其他人,身处隔间之中,却听见外面传来说话声,想必是原先在隔间里的人现下出来了。

一人道:“你知道英文系的系花密斯严吗?我同你说一件事。”那声音细润甜美,几天前还在同一张餐桌上笑言自己是旧思想。

严景园听陆如萍说到自己,那原本要推开隔间门的动作,也就停住了,只待听她如何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