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言荣早早收拾妥当,准备将他最后一位客人劝走。与另两位不同,重简,是个十分规矩的人,让他沉沦于这纸醉金迷的烟柳之地,是言荣的罪过。他本可以有良人许配,是言荣偏要拉他下水。好骗,好哄,言荣对他不得不十二分的小心保护。不能让不gān不净之人将他玩弄于股掌之中,伤了他的心,毁了他的尊严。
就连言荣自己也不行。虽然他已罪大恶极,卑劣的身心已从头腐烂到脚。但那又何妨,他仍然不会给其他人可乘之机。铺平裴方静回去正途的路,是他言荣脱身之前最想做到的事。
“重简,怎么这么晚才来?”言荣语气温柔。
裴方静道:“方才下雨。”
言荣:“淋到了吗?”
裴方静摇摇头,伸出手便想抱住言荣。
言荣先他一步,截住他的手,jiāo握起来:“重简,有件喜事要告诉你。”
“我被人赎了。”言荣喜悦道。
裴方静一顿:“任承楼?”
言荣:“谁???”
裴方静僵硬问道:“是他吗?”
“……那是谁?算了,那个人我们之前也见过,他很喜欢我,我也很喜欢他。求了半天,才得到妈妈首肯,可是他要五百五十两才会成全我们,所以能借我五百两吗?重简。”
……
裴方静是个清廉的人,他即使再是高官,一时间也无法凑齐五百两,除非他押上地契,那他家里人就会知道,他家人知道他将钱砸到一个伶倌身上,必会阻止,之后势必会对他严加看管,绝不允许他再来卿欢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