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他就收到了宫野明美的死讯。意料之中。手机里还存有那个女人淡淡的温情。诉说未来。可否。即使知道自己被利用了也毫无怨言。真情总是令人棘手的事情。他在教堂听缓慢典雅的唱诗。并不相信神鬼也祈愿这个女人能够得到安稳。离开时脚步停顿在商品部前。他最终缓慢开口说。我要日译本的圣经。

当然没有出售。

三个月后他在纽约的报纸上读到某处孤儿院遭遇血腥屠杀的新闻。老人小孩无一幸免。漫天火光印在纤薄的油墨上似乎仍有灼人的热度。舆论对此表示严厉的苛责。而案犯是谁没有人知道。

除了他。

他想Gin原本并没有将这些付之一炬的意愿。但曾经他借由这些温软的过去刻意削弱了Gin的防线。弱点什么的当然不能继续存在。於是这个曾经能让那个总是充满警觉的男子倏然舒缓了目光的地方只剩焦枯废墟。

他将这则新闻剪下粘在案板墙上。那里贴满了潜伏任务开始前他所做的每一项分析与计划。而那个时候当然不可能算到会有这样的一天。

一个人哪怕如何聪明,生命里只需多添一个人,未知的变数就多得超出想像。

他在新闻纸上粘了一朵纸剪的白花。恰好开在火光之上。

他想这样一来那个男人生命里曾经明媚的部分彻底消失。凝固成温情的时光像烟花般燃烧然后消失。再不会有人知道粉红兔子知道金毛小犬知道Lucky。

他想起那张因浸了水而微微皱起的相片还遗留在东京的公寓里。灵魂的千分之一。

他最终在时隔三月后重又踏上日本。

机场里却偶遇了曾经的学生。他想起最终他也没重回学校,那个并不太讨人厌的组长老头不知是种怎样的表情。而一两个人的姓名对他来讲并不难记。尤其当他还记得这个乱发少年其实就是国际通缉的怪盗的时候。

不过那毕竟与他无关。何况他还在休假中。

黑羽快斗在微微一怔后很愉快地跟他打招呼。老~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