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策笑道:“你若做了驸马,也是开封府一大喜事。”

“先生说笑了!”展昭低眸道:“我尚无娶妻之意。”

包拯与公孙策对视一眼,待要再劝,却听他道:“展昭此生能追随大人,于愿足矣!”

数日后,吏部将天音派一gān人犯移jiāo回开封府,包拯当日便审结了彤云一案,除从犯郭仲清因戴罪立功被判十年流刑之外,天音派其余众人皆无罪释放,天音派石府也被解除了查封。展昭亲自接众人出了牢房,随他们一同回返石府。

依照本派惯例,展昭并未给司徒听音摆设灵堂,只将他的尸身安放在石棺之中,与历代祖师共眠于同一石室。硕大的石棺,足矣将粉碎的乐器安放在司徒听音身旁,以完成他的遗愿。

天音派历代祖师及上官闻乐和司徒听音的灵位在上,展昭拈香跪地,诚心叩拜,立誓要秉承师父遗训,将天音派发扬光大。只是立誓之后,又不免彷徨,毕竟在他和师父心中,“光大”教派之法并不相同,他一心想发扬本派“普济天下百姓”的要义,而师父却期盼天音派能“闻达于天下”。

以展昭如今的官职和皇上对他的恩宠,要令天音派“闻达于天下”并非难事,然而这却不是他真正想要的。

带着白玉古琴再次步入禁地,展昭已感觉恍如隔世。短短数日之前,自己在此处顿悟,以为从此以后,自己的心境当真可以达到庄子“逍遥游”的境界。却怎料世事无常,师父的骤然离世,彤云的借尸还魂,打碎了他自认为已牢不可摧的坚qiáng与平静。

他恍然觉得,有些东西乱了,却又不知究竟是什么乱了——是得与失,生与死,还是铭记与忘却?

当晚,包拯从展昭口中听到了多年来最为震惊的一句话,然而更令包拯难以捉摸的是展昭脸上的淡然。

公孙策也觉得难以置信,问展昭道:“展护卫当真要住进大相国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