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当真教的用心,自己布的什么局,每一步意图如何都细细解说,时不时在某一步棋时告诉她,不可放在此处,或是放在此处更宜。
鬼面人第一次与人下棋,也不见多么紧张急迫,润玉给出意见,她就顺从地摆在那处。需要自己琢磨思索时,也落子轻松。只是时而是不通章法随手胡下,时而又叫人觉得这一步走得尚可。
一局棋下了大半,鬼面人忽然道:“仙上的棋下得真好。”
润玉抿了抿唇:“我也曾受教于人,如若那人如今还在,未必可以胜过我了......”话语间沉沉的落寞太过明显,仿佛再问一句,就能挖出一段连皮肉带骨血的伤心事。
鬼面人默默落子,很识趣地没有寻根问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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兴许是太久太久没有提过与她相关的事,今日不过提了一句,便像封口的酒罐被掀开一个角,酒香倾泻而出挡都挡不住。
润玉回到璇玑宫,仍然神思恍惚。
他太想念她了,哪怕她曾经并没有如自己所期望的那般将自己放在心上。
他把这些想念藏在漫漫岁月长河,藏一点藏一点,现在藏不住了,便排山倒海地翻涌而来淹没他。
润玉意兴阑珊,原本以为必是睁眼到天明,却不想值夜时竟困意袭来,做了一个梦。
梦里天光正好,自己坐在璇玑宫的池塘边,将龙尾泡在水中小憩。身边还有别人,他睁眼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