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珏懊恼地一拍桌,骂道:“吵什么吵?我算了一半还没记呢!这一下又要从头来过!”
水檀一缩肩膀,满脸委屈:“你果然看重钱财多些,居然还为这个骂我?你等着瞧罢,等我过门时,嫁妆必定叫你多大的院子也摆不下。”
贾珏不理他,低头细细算完了,又提笔仔细记下。
在这个没有计算机的年代,像贾珏这样使不来算盘的人,简直就是个悲剧。
“我在算我名下的铺子呢,日后隐居了,京城的生意便不好管理,不若一并卖了出去,或是清空下来日后收些租金。”
贾珏皱着眉解释道。
水檀一下来了兴趣,整个人几乎趴在桌面上,袖子掉进砚台里了也不管:“竟有这么多吗?实在看不出来,我瞧你平时衣饰用度还是很朴素的啊!”
贾珏白他一眼。
这是睁着眼睛说瞎话呢,平日里虽说没拿过他的银钱,可自己身上的东西大到贡缎衣袍、皮毛大麾、袖筒鞋袜,小到腰间的羊脂玉带扣、苏绣荷包、头上的点翠头冠、手上的扳指以及怀里的西洋蓝宝石黄金镂空表盖怀表,那个不是直接从宫里拿的?
就这样还算得上朴素么?自己平日里都穿着一座金山了。
水檀被他眼神顶回来,也不恼,摸着下巴嘿嘿一笑,讨好道:“前儿个洋槐那里上来了几盒脂粉,上午路三宝才告诉过我,那脂粉细腻轻薄,微有异香,端庄大方,很是少见,最适合咱们家娘亲不过,晚些你回去时,叫路三宝给你捎上,狄太妃专门派了人来讨要,我都没给呢!”
贾珏暗自哼了声算你有些孝心,面上却不显出来,反倒板着脸啐了一口:“呸!我哪儿哪有咱们娘亲?分明是我一个人的娘亲,你脸皮固如金汤,居然敢说出这样的话。”
水檀一脸受伤地捂住嘴,摇头道:“你,你居然还不当我是娘子么?”
贾珏撇过头,轻声说:“又没有拜堂,我哪儿来的娘子?这话等你过了门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