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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如同贾珏的感受一样。掏心掏肺地对着一个人好,什么都先替他着想着,明明知道家中拮据,出去赌钱吃酒也没有拦过哪怕一次。只差从从前最最宠爱的小儿子那里捞钱来贴补了。

儿子儿媳妇孙子孙媳妇都这样不争气,老太太不是不恼火的。可恼火又能怎么办呢?荣国府究竟是要由他来传承的,没有他,皇上便可以光明正大的剥了这个爵位,哪朝哪代都是这样轮换权贵,荣国府只是衰败地更加快了啊。

被活生生气晕过去一次,老太太便有些清醒了。

她是被桎梏在这个狭小的、糜烂的大院儿中失去了方向。她只是被蒙闭了双眼,可是眼前这一块布,并不是无法揭开的。

她想起丈夫临走前的最后一句话————

“生死由命,富贵在天”

真的是当局者迷啊。

贾母从床上坐起,缓缓步到院中,环顾这再不见从前的风光和秀丽的宅院。木门剥落了漆露出里头白蚁腐蚀的痕迹,花田里坑坑洼洼被踩出好大一块脏污的泥土,竟连远处的,荣国府最高最茂密的参天大树,也变得枯黄衰弱。

树也是有寿命的啊。

这样的荣国府。这样一个破落的,再没有未来的荣国府。有或者没有,真的有区别么?

贾母挥退了屋子里担忧的望着自己的丫鬟们。

现在就是连丫鬟,都不若从前的那般水灵了。

贾母关上门,饭也没有吃,隔绝了门外的一切喧闹与欺骗,静静地卧在床上反思。

整整十二个时辰后,贾母精神抖擞地重新开门,门外站着一日未归的自己的二儿子二儿媳妇以及小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