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意思让你久等了,我们可以走了。」
袭灭天来略感恍惚,温徐的嗓音近在耳旁又似远在天边,看见苍的双唇启了又閤,健康自然的粉红唇色湿润漾灿,犹如邀请他人一亲芳泽……
「袭灭?」
「走吧。」再撇开眼,再转开身,心脏鼓动得像要破胸而出……该死的!他竟然差点想……吻下去!?
举步,彷佛错觉又回到撒哈拉,温度炙热,喉咙乾渴,一脚一脚踩著松软的沙地前行,每一步都会陷进去,必须吃力的拔出来。
他不是要离开沙漠,而是正要往沙漠的中心走去……
袭灭天来帮苍拿了有几分沈重的怒沧琴,偕之上车。他喜欢亲自驾驭的感觉,因此没有雇用司机,身旁的座位至今还无人有机会坐过,今天破天荒的给苍开了首例。
密闭空间内安安静静的,除了苍偶尔会说「前面的路左转」或者「下一个红绿灯右转」,二人都没主动打开话题。
袭灭天来更是异常沈默,几乎木知木觉地依循苍的指引,也许在城市的车流里,也许在沙漠的月光下,他们迂回在不知真正目的地的旅途中。假使在这段旅途中,他发现了一个全新的绿洲,他想,他会将这个绿洲命名为「苍」……
--在沙漠里,最令人喜爱的流水,就像情人的名字,是掌中捧著的一盈绿水,吞入了喉间。(注1)
脑子像装了台不受控制的打字机,某些文字不停跳跃出来,袭灭天来觉得自己快疯了。一种宁静的疯狂,蚕食鲸吞。
苍明显感觉到他游离的思绪,路灯一盏盏的向後奔驰,刚毅峻容霎而明亮,霎而阴暗,双唇懊恼的抿紧成一条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