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美队也在,那双白白的大眼睛滋溜睁大了。
史蒂夫看见他,先皱眉:“还是白天呢,彼得。怎么穿着制服进宿舍?”
小蜘蛛:“呃……对不起!对不起……都是因为我老是顺便给同学带外卖,其实经常在这栋宿舍楼爬来爬去,大家都习惯了……”
史蒂夫叹气:“谨慎一点,对你们来说更安全。”
蜘蛛侠从天花板吊下来,圆圆的红脑袋,几乎拱到萨沙的金色小揪揪上。他好委屈,但又很小心地:
“萨沙,你说过有空会来我家玩的,结果一次都没来过……是因为、是因为、还是因为我做过的那些……对不起,萨沙,我真的……”
萨沙一听这个带点哭腔的小奶音,就知道又要开始了,顿时一阵头疼。
往床边一看,金发大兵注视自己的眼神,也渐渐沉痛起来。
宛如正看着一个躺在棺樽里的死人。
萨沙:“……”
别问,问就压力极大。
自在派对被布鲁斯带走后,那一天一夜,他接收的信息量再度刷新了世界观。
他们最终确认了一件事,只要被系统遗留过人物卡的超级英雄,都已经在重启后,不明原因地恢复了记忆。
只是因为时间有早有晚,而且都不知道有人物卡这回事,导致他们彼此并没能立即发现,谁属于一周目俱乐部、而谁又暂时被排除在外。
——以及。
那个他一直没能弄明白的重生原因。
萨沙僵立在那,听完了全部的事情。
然后像个石雕一样,被夜翼端到楼上卧室去睡觉。
夜翼帮这个邦硬的石雕脱了衣服,又拉开被子塞进去。
把张开的石头嘴巴嘎嘣一声合上。
怜爱地抚了一会儿金毛脑袋,就放下了床帘。
那张极其豪奢的华盖大床,工艺明显就是宫廷标准。从被褥到床垫都轻软如烟,仿佛底下塞了颗豌豆都能被感知。
萨沙这颗几辈子都没享过福的糙汉灵魂,哪顶得住这个?
脑子还在拼了命地倔强转动,身体已经在被子里慢慢陷了下去,睡成了一滩晾肚皮的狗子。
于是,这就又像在神盾局医院里那时一样,甭管什么事,先睡觉再说。
睡醒了,能消化就消化;不能消化,就再睡一次。
再不能消化,就再再睡一次。
他在那张大床上躺着,睡睡醒醒来回折腾了三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