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在为我伤心吗？

肖行舒，你不是不爱我吗？不是一直想逃离我吗？现在为什么又要这样哭？

程昱非缓缓的在他面前蹲下，看着他苍白的脸上凝集了满脸的哀伤，眼睛红肿的让人心疼。

伸手想轻抚上他的头发，却毫无感知的穿了过去。

唉，碰不到啊……

好吧，死就死了吧，这样我们就都可以解脱了，肖行舒，别哭了，没有了我你就彻底自由了，不是吗……

能看到你为我如此的难过，我也算是无憾了，最起码这两年的付出不是全无回报。

伤心成这副样子，你还是太心软啊……

手术室的门突然被打开，程昱非看着自己被推了出来。

肖行舒踉踉跄跄的站起来冲到病床前：“医生？他怎么样？”

医生面色凝重：“子弹已经取出来了，没有打到要害，但是他的头在坠落的时候应该受到过撞击，目前还不能保证脱离危险，身上有多处骨折，肺部因呛水也有了感染，不过这些都是小问题，现在就看他能否醒来了，毕竟大脑的损伤还是要以病人是否能恢复意识为主。先送病房观察几天吧，如果他能尽快醒来应该就无大碍了。”

听医生说了什么？自己还没有死！太好了！程昱非突然放下了心，可如果没死现在自己是什么情况呢？灵魂出窍？怎么回自己的身体里？

不回去是不是就一直不能醒来了？

程昱非有些急了，他试着往自己的身体上躺进去，可还是轻轻松松的一下穿到底躺在了地上。

程昱非揉了揉并没有摔疼的头，郁闷的跟着肖行舒回到了自己的病房。

医生们忙上忙下的把重伤不醒程昱非身上插满了各种各样的管子，病床周围摆了一堆的仪器。程昱非插不上手，只好和肖行舒并肩站着看另一个自己接受医生的摆布。

等他们终于忙活好，各自散去后，肖行舒走到病床前坐下来，轻轻拉住他的手把脸放上去，趴在了病床上一动也不再动了。

程昱非在他身后站了半晌，沉沉的叹了一口气，上去抱了抱他，当然，他也只能做做动作了，他现在除了地面什么都碰不到。

外面已经是很深的夜了，程昱非一点也不困，他看着趴在病床上沉沉睡去的肖行舒，想找件衣服给他盖上，可他用了好多办法也无法拿到任何东西，只好作罢。

他有些无措在开始在整个医院里游荡，楼上楼下走了个遍也没人能看得到他，他在医院里肆意的大吼大叫也不见有任何人有反应，没有人能看到没有人能听到，更没遇见一个和他一样的灵魂，他有些沮丧的重新回到了肖行舒的身边。

就这样，他在肖行舒的身边守了整整三天，看着他不吃不喝的守着自己，觉得无比的心疼。还好第二天爸爸赶来见了肖行舒，他们之间简单谈话后，程爸爸给他换了高级的VIP看护病房，一个套房还带陪护床，再次和肖行舒沟通无果后便无奈的留下一个保姆帮他，自己先回去接手公司的相关事宜了。

程昱非有点烦躁，他看着肖行舒每天辛苦的尽心尽力照顾自己，一副对待植物人的长期抗战模样就心急，他急切的想回到自己的身体里去，可任凭他使出了各种手段还是没有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