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非如此,他崇敬的那位林先生,不可能提都不提。
正是因为难,根本不可能实现,才避过不提。
“但是如果施行这项国策,百姓受益良多。”他道,“我需得支持林先生,否则叫那位鼓动成了,百姓的日子才真是难过了。”
林先生批判的那位,只想着从百姓身上征税。好年头多征,差点的年头少征,征来征去,百姓手里没个余粮,只够糊口,日子还有什么盼头?
“我没想到,你身为侯府嫡子,竟会怜惜平民。”于寒舟道。
贺文璋闻言,眼眸垂了垂:“以己度人罢了。”
他自幼身体不好,出不得门,也交不得朋友,除了读书之外,没有打发时间的法子。他读了许多圣贤书,心胸和格局便打开了,常觉得个人的渺小,众生之苦。
又因着自己生病吃药,免不了想道,倘若是平民百姓身子不好,如他这般,能活过三载否?
想得多了,便成了这般。
于寒舟对他还是很欣赏的。他胸怀悲悯,却不仅仅是口头上悲悯,而是想做点事情的,让她觉得这个人真不错。想了想,她道:“你的想法不错,但是牵扯较大,恐怕三年五载的也不成。不过,有志者事竟成,徐徐图之,未必就达不到。”
贺文璋蓦地抬起眼睛:“你有办法?”
“没有。”于寒舟摇摇头,“但我觉得,你未必是唯一一个这样想的,也一定不是唯一为百姓着想的人。有志之士那么多,集思广益,总有办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