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汤站在镜子前,看到这件将自己包的严严实实的礼服,没忍住笑了。

盛颢从后面抱他的腰,调子甜甜的,语气却霸道:“一会儿大家最好都识相一点!闭着眼睛好好听演奏就行了,谁也不许睁眼看我的人。”

俞汤:“好了别醋了,哪有人要看我。”

盛颢抬眼,在镜子里看俞汤的脸。

他又将眼镜戴起来了,镜片下藏着的是那双勾人而不自知的眸子。

盛颢不明白。

何俞汤为什么会说出这样的话。

——哪有人要看他?

从小到大,那么多人虎视眈眈,盛颢不知道都赶跑了多少!

为什么俞汤什么都意识不到?

他总是这么小心翼翼的,关注其他人的情绪,怕别人不开心,做什么事都带着几分胆怯。

明明就是一个优秀到了极致的人。

却总将自己置于泥泞之中。

盛颢心疼了下,然后亲了亲俞汤的耳廓:“当然有人看,我会永远看着哥哥。”

俞汤转过身,深深地望着盛颢,不由说出内心深处的话:“是啊,我只要一个你就够了。”

下午是最后一次排练。

晚上才是正式演出。

俞汤哄着盛颢去打球了,自己打车去了剧院。

秦文柏坐在舞台上,面对着巨大的三角琴,后背直挺,在弹一些热手的曲子。

俞汤进来,站在秦文柏身后,感受到了秦文柏有些混乱的心绪。

秦文柏造诣很深,是俞汤无法企及的程度。

但现在,这个演奏家的情绪很乱,这势必会影响晚上的演出,俞汤可以帮助他调整一下。

俞汤从后面走来,弯腰,右手搭在高音区处。

不论是高音还是低音,到尽头是都会有些震刺人耳。

但俞汤不停,就这样弹。

秦文柏必须要再分一份心,来缓和俞汤的调子。

曲调慢慢缓和下来,融为一体,秦文柏混乱的思绪被拉了回来。

俞汤手停下来,收回:“秦先生,您刚刚在想什么?”

秦文柏起身,摇摇头:“没什么,可能是快要演出了,有点紧张。”

秦文柏以为俞汤不会相信自己。

毕竟他在太多地方演奏过了,紧张这个词不该出现在他身上才对。

但俞汤却深信不疑!

俞汤认真地看着秦文柏,然后对他温柔道:“那我再陪您弹一会儿,您要集中注意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