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你说你学了琴，给我弹一弹吧？”

盛颢十分惊喜，支起头来开心道：“哥哥想听我弹琴！”

俞汤点点头：“想。”

盛颢站起来，想抱俞汤去楼下。

但他想到了什么，又将俞汤放回床上：“哥哥你等等，我去找一身漂亮的衣服！”

“我给哥哥也找一身！哥哥左手可以弹，和我一起！”

俞汤点点头，看着小朋友开心的不知道该迈哪只脚才好。

他的盛颢，他深深爱着的小颢，会一直这么开心下去的。

俞汤看着他离开。

屋里空荡荡的，只有他自己，俞汤左手将枕套拆开，毫不犹豫地将散落在床上的药片全都捡起来吞了下去。

吞下去的过程十分难以下咽。

但这对俞汤来说，当真是种解脱！

他再也不用翻来覆去地责怪自己，不用忍受那些挥散不开的幻觉，不用忍受成夜成夜的耳鸣和心悸，还有那突如其来的、潮水一般令人窒息的难过……

他死了……

但仿佛从这一刻才开始活。

俞汤咽下最后一粒药，干涩的嗓子再不能做任何的动作。

他不能做任何事，包括呼吸也不能，整个人沉在了床上，很沉很沉，意识向着渺远的地方去了……

俞汤想闭上眼。

但他再最后一刻，竟然想再看一眼小颢……

盛颢拿着衣服进来的时候，就看到俞汤躺在床上，嘴巴微张。

盛颢脸上的笑容还没褪去：“哥哥，你看我一眼，我帅不帅？”

盛颢走过来，歪头看俞汤的眼睛。

俞汤睁着眼，也在看他，虽然不说话，但盛颢能感觉到那目光满是浓烈又赤诚的爱意。

窗外，巨大的乌云正笼罩而来，将晴空掩埋。

他的小哥哥，似乎一直在这样看着他，也不嫌累，都没有眨眨眼……

盛颢笑容僵了下来。

盛颢：“哥哥……”

俞汤还是没眨眼，瞳孔慢慢散开。

盛颢颤抖着扑到床边，手托着俞汤的脸颊。

俞汤的嘴唇逐渐露出了缺氧的青紫色。

盛颢一动，有残留的药片从俞汤的颊边滚落下来，落在了舌尖儿上。

一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