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娘起的。”若不是子释这样提起,长生自己差不多都忘了母亲赐予的小名还有那般悠远的来历。被他说得心里暖洋洋的,于是问:“你呢?”
“四月初八。”
四月初八……那不正是符定和自己带兵围攻彤城的时候?如此说来,城破之日,他过完十六岁生辰只有十天……
子释看他楞着,面有得色:“耳熟吧?想不起来?告诉你,是佛诞日啊。”
长生回过神:“原来是佛诞日……”
多么荒唐多么刺痛人心的巧合。
“唉,听说原本我该叫“子逸”,就因为生在这一天,硬改了叫“子释”。你说“子逸”多好,又好听又好看,透着说不尽的风流倜傥潇洒多情……“子释”,硬梆梆老气横秋……”
李免的“免”字,兼有逃逸释放之意。因为生在佛诞日,李彦成给儿子取字,自然用了和佛家有关的“释”字,也是顺应天时的意思。
瞧着他故作懊丧的模样,仿佛一下子小了好几岁。长生觉得一颗心熬得跟旁边那锅浆糊没什么两样。把他拉过来圈在怀里:““子释”有什么不好?你还嫌自己不够风流倜傥潇洒多情?嗯?正该用这个名字压一压……”顺便把人往怀里压了一压。
子释随着他的动作往后靠,两人趁势滑坐到地上。
安静片刻,子释忽道:“可惜了。今年谷雨是三月初二。出了这绝谷,恐怕没法给你过生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