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歌一顿,“我后辈要结婚了我怎么不知道?”
“秦歌你大爷!”李玄骂了一句,“老子他妈跟你说正事儿呢。”
“行你说,”秦歌掸了掸烟灰,“杨清…是你发现的?”
“嗯,”李玄又抽了口烟,“我下午睡起来打电话给他叫他吃饭,没人接,我想着可能还没起,就等了一会儿,又打了个还是没人接。”
“我那会儿也没多想,”李玄眯了眯眼,“就想着他没起我就去他家叫人算了,结果一进去,卧室没人,我有点儿懵了,结果拉开他们家洗手间一看,看见他他妈整个人漂在浴缸里,浴缸水都要溢出来了,都他妈是血你知道吗!”
说到最后,李玄声音高了几分,眼眶也有点儿红了。
三人互相都有对方家里的钥匙,秦歌也有,就没问他是怎么进去的,他想了想,问道:“割腕儿?”
“嗯,”李玄吸了吸鼻子,“是先吃了很多安眠药,趁着药效没起来又割腕儿了,后来就他妈睡过去什么也不知道了。我再晚去一点儿,再晚去一点儿真的不知道会怎么样。”
秦歌没说话,其实他对这种事儿挺没经验的。在主世界生活惯了,除了那种犯了大戒或者过分作践自己身体的人可能会死,一般人都是死不掉的。这种割个腕儿的,放在主世界也不过是血流的多了点儿,需要点儿时间养养也就补回来了。这还是秦歌第一次,觉得对生命有了点儿概念,觉得人真的挺脆弱的。
秦歌在脑海里问仙鹤:仙鹤,能不能保杨清不死?
仙鹤[主人,人人皆有命数,杨清这劫是命中注定,但他命数未尽,这次本就不会死,无需主人出手。主人如果想做些什么,我可以给主人一些药剂,等他醒过来后助他恢复]
秦歌应了,忽然问李玄:“今天这事儿,你和秦澜说了吗?”
“和她说什么?”李玄把烟头摁灭,“说了她就不嫁给别人了?”
秦歌对这种“心上人要结婚了,新郎不是我的”戏码有点儿无奈,对杨清和秦澜这他妈所谓的傻逼爱情更无奈。
杨清和秦澜的故事其实挺俗套的,简单来说也不过一句话——备胎备了十年,最后也还是只能被安在车后面。
“呵,”秦歌忽然笑了,笑声有点儿凉,“你真以为秦澜嫁给杨清了,杨清这辈子就幸福圆满了?”
“不是吗?”李玄反问,“他妈的想要了十年的人,要是真的得到了,不幸福吗?”
“有两句话挺俗的,但也挺有道理的。”秦歌看向李玄,“第一句,爱情不能只是我觉得你好的感动,也需要点儿我想干你的冲动。第二句,想要一个人想要的久了,你自己都搞不清自己究竟为什么想要了。李玄,你自己想想,这么多年了,困住杨清的真的是秦澜吗?不是的,困住杨清的是他自己。”
秦歌说完,没再看他,丢了烟头推着申夜往急救室门口走,留下李玄一个人站在原地发懵——大家都是一样的单身,怎么人家就单的这么哲学?
申夜也有点儿懵,小孩儿平时总是一副万事不在心上的吊儿郎当模样,忽然说出这么些通透的话来,让他觉得自己对这小孩儿的了解还是太少。
接下来的时间变得无比漫长,急救室头顶上的红灯一直亮着,所有人都没再说话,空气都像是凝固住了。
又过了大概二十分钟,红灯终于灭了,亮起了绿灯。
主治医生推着杨清出来的时候,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看向他。
“抢救过来了!”医生的语气也有点儿激动,“现在人还没醒,但已经脱离生命危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