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等叶承瑜出来的时间里,他想着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不如就打电话做些安排。然而他实在是高估自己了,在他放下遥控器,探身去拿被摆在茶几上的手机之时,一阵剧烈的晕眩就向他袭来,以至于他的整个上身顿时摇摇晃晃的,如果不是看不见的时候,胡乱摸到沙发扶手,他恐怕就要整个人跌下去了。刚经历了一次险情的邵闻箫,歪歪斜斜地靠在沙发上,“呼哧呼哧”地喘着气,突然从心里冒出一个很突兀的念头——“这么废人,还活在世界上做什么?”
他终于再也受不了自己了,抬起酸软的手,随手拿起一个抱枕就直接扔了出去,正好打在液晶电视上。电视里的画面还不停地播放着那一对痴男怨女,各种深情的台词也一直没有停过。
邵闻箫越听越觉得心烦,干脆连遥控器也扔了出去,以至于它摔在地上,直接散架了。
仿佛在这一刻,邵闻箫才真正地爆发出来。他骗不了自己,无法说在医院的平静都是真实的,他的心里其实比谁都要苦闷。
为什么?为什么要得这个病?为什么要步母亲的后尘?为什么?
他眼神空洞,不知盯向何处,嘴角逐渐浮现出一抹苦笑,整个人就好像失了灵魂的玩偶一样,毫无生气,周身散发出令人心疼的气息。
为什么?
“啊!!!”邵闻箫突然间翻下沙发,屈膝跪倒在地上,用双手使劲掐着自己的喉咙,面色绛紫,嘴唇也逐渐浮现出一抹妖艳的颜色。种种迹象都表明,他很有可能已经发病了。而这个时候,没有人在他的身边。
越是这样,邵闻箫就越是厌恶无能的自己。也许是他骨子里的暴戾被彻底激发出来了吧,他竟然伸手在茶几上颤抖着摸索着,少顷摸到一把剪刀。
他竟丧心病狂地把它拿过来,对着自己另一个手背,要狠狠地扎下去。
当叶承瑜总算解决完生理问题之后,出来见此情景,吓得差点直接跪倒在地上。
他慌乱地叫了一声,“箫儿!!!”然后跌跌撞撞地过来了,期间撞倒了不少东西,估计浑身上下都乌青了,可他毫不在意,只是朝邵闻箫的方向迅速移动,并愁做了一个机会,直接扑倒在了他身上,趁机把他手中还没来得及落下的剪刀,夺了过来。
“你在做什么?”他故意把声音放得很轻,好像生怕吓着他一样。
邵闻箫整个人显得浑浑噩噩,明显还没有回魂,它的上身随着叶承瑜的触碰而左摇右摆的,到了最后,甚至失力般的倒在了叶承瑜的怀里闭上了眼睛。
“箫儿!!!”叶承瑜吓得声音完全变调了。他摸不准邵闻箫是已经晕过去了,还是没有力气,也不敢随便移动他,直得把手从他的腋下穿过,然后把他整个人提起来,扶着他又重新靠回到了沙发上。然后回忆着医生教的手法,给他做心脏按摩。没多久之后,邵闻箫就松了一口气,睁开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