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的差不多时,东方已经泛起白肚白。杨暄长长呼了口气,还好,天亮前全部搞定。如果夜里崔俣再睡晚一点……他恐怕会忍不住进去点睡穴。
心中忽然想起一事,他顿住脚步:“孤交待给你的那个人——”是时候还给崔俣了。
甲寅一向严肃的面瘫脸难得有了异色,声音也有些不自在:“属下正想向殿下禀报此事,因那人一直哭,丁午无法,只得送他先去了。”
这其实也没什么……本来就打算今天把人给崔俣,现在只是提前一会儿。
可杨暄突然心绪不宁,有种并不大好的预感。
他皱了皱眉:“让丁午回去面壁,三日不派任务。”
甲寅略松口气,还好罚的不重……
事情全部办完,杨暄就准备回了,离开前再一次强调:“做自己的事,孤不召不可近前。”
“是!”
……
崔俣这夜睡的十分不好。
他总是梦到蓝桥。小心翼翼给他换药生怕他多疼哪怕一点的蓝桥;没心没肺傻笑围着他一直转着叫少爷的蓝桥;从来不问理由,只要他吩咐就会照做的蓝桥;把命交给他,从来不觉得不对的蓝桥;河水里沉沉浮浮渐渐远去手被淹没再也看不到的蓝桥……
这不是他第一次如此。自从进了长安城,只要哪天不太忙,夜里睡觉时,他一定会梦到蓝桥。他总潜意识的数着时间,倒数十五天,十天,五天……
时间越来越少,蓝桥的生机也越来越小。谢家和范家尽管忙,也专门派了人手查找,每天都会有回馈,可仍然找不到。秋宴这日,已是最后一天,如果再找不到,蓝桥……就会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