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栩川:……
他捡起那两片布料,显然是毁得很彻底,根本不能穿了。
想了想,又动手扯了扯,纹丝不动。
牢固得很哪。
所以当时自己是怎么撕的?
他脑内回忆了一下,终于想起了当时的情景——
他要求贺衍之帮他把这衣服脱下来。
但是贺衍之也解不开那个死结。
然后自己好像是很急。
于是贺衍之手一错,直接把衣服撕成了两半。
那么问题来了。他现在穿什么?
贺衍之冲完战斗澡出来,精神奕奕,却见柏栩川呆呆坐在床上,手持两块布片,不知在想些什么。
贺衍之看了一眼,顿时明白过来。
他想了想对柏栩川说:“我上去帮你拿衣服来换。或者你穿我衣服上去……不过那有点麻烦。”
好像确实也只能这样了。
柏栩川只得道:“麻烦你了。”
贺衍之深沉道:“客气。”
柏栩川默默等了一会,顺了顺大脑里的记忆残片,确认了两件大事。
第一件事,是这酒没白喝,他们昨天最后的演绎绝对能过非秦那一关,而且他确信自己现在对情感和身体感受(?)的体悟都非常准确。搞不好接下来就能打通任督二脉,越来越得心应手。
第二件事,比第一件事还大。
柏栩川想起了自己昨天诚实的反应,整个人开始抖。
“这件事必须得……”他颤着嘴唇想立刻给老夏打个电话,然而手下意识在枕头边摸来摸去没摸到手机——对,他昨天根本没带手机上来。
贺衍之很快回来了,拿着他的衣服还有手机。
“我帮你带下来了,省得你待会再跑一趟。”
柏栩川感激地看着他:“谢谢,你真贴心。”
贺衍之有点奇怪地看着他:“今天怎么这么客气。”
柏栩川心不在焉地:“应该的,应该的。”
贺衍之打量着他,左右踱了两步,在他身边坐下。
“有心事?”他问。
柏栩川矢口否认。
贺衍之挑了一下眉,若有所思看着年轻人魂不守舍的样子:“你不换衣服吗?”
“换。”柏栩川立刻条件反射地站起来,把牛仔裤往自己身上套。
这衣服是道具,淡蓝色做旧,是沈河穿了很多年的旧衣服。
青年努力用最快的速度穿上裤子,长腿往裤腿里塞,有弹性的布料绷出小腿优美的线条,拉上拉链,一边扣扣子一边回身找皮带——
贺衍之正在看他。
这很正常,柏栩川想。但这又不正常,因为对方的目光里仿佛有一些和往日不同的东西,他分辨不出来。
面上两个人都没有表露出分毫意外,柏栩川扣上皮带扣,微微低头套上宽松的T恤,朝对方笑了一下就自觉去洗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