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街上走,不知道从什么地方走,也不知道要向哪个地方去,他麻木的走着,白月光是恨他吧,替身是怨他吧。

他想质问他的母亲,为什么啊,为什么这样做啊,我们三个人本可以不纠缠在一起啊。但是他又明明猜到母亲这样做的原因,母亲在以她自己认为的方式对他好,这份爱像烈火,把他所有的血,所有的汗,所有发泪水都要熬干啊。母亲身体不好,他不能问。

他告诉自己,不要找借口了,母亲也只是把替身送到自己身边而已。最后弄成这个样子,都是自己选的。

他为什么从来没有觉的人生中那段贫穷的日子是他最困难的日子呢,因为白月光在他身边,哪怕再去回想几千次,他能回想起来的,只有白月光冻伤的手,半夜敲打键盘的声音,还有他们之间的甜蜜。他完全没有觉得自己处于困难之中,他那个时候很积极,积极的做家务,积极的学习,积极的挣钱。

他没有说错,他人生中最困难的时候,是白月光离开的这十一年,最最困难的时候,是第十年觉得自己彻底失去白月光的时候。

他没有出生在什么贵族世家,他们家有钱是父亲阴差阳错之下抓住机遇突然发迹。他不是白月光,白月光那样的人,有些人一辈子也不一定能见过一个。

他压根就没想过白月光会身不由己。是他的错,是他能力有限,是他见识太浅。是他的错,是他背弃约定,放弃初心。

白月光曾经说过他:“阿池哪里都好,就是有点傻,傻的没办法做自己真正想做的事情,真的令人担心,不过现在好了,你有我了,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想不做什么,就不做什么。”

他当时答应白月光,一生只做想做的事。可是这十年,他一直在做自己认为对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