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山的第二次人生希望又破灭了,整个人被打击的失去了一切光彩,整天好吃懒做故意恶心爹娘,只在孩子一天天长大后,像在他身上看见了希望,于是又重新唤起了他活下去的斗志,决心培养孩子,送他出这座大山。
孩子一天天长大,金山也一天天看着他把一切人生的希望压在了他的身上,金山准备偷偷送他出山的那一天,孩子病了,总也不好,他急的在暴雨中的山里攀爬跌倒,想请个大夫过来,却在两天后终于求了一位大夫回来的时候,看见那个承载着他所有希望的小小的孩子僵直躺在床上,已经死了。却原来是金山的爹娘从孩子嘴里无意中听见金山要带他走,给他喂了药叫他发烧,却没想到金山走后孩子越烧越烫怎么也好不了,两人着了急,他们是真心疼爱这个“孙子”,于是去山里跳神婆子那儿求医,神婆说是孩子造了孽业,儿子也是中了邪,于是老人一步一磕头,求了符,烧了香,额角带着血也来不及去治,把满含着“爱意”的香灰符灰水混合着至亲血液的“上天赐福的神药”喂给了孙子,却没等到他好起来,而在金山回来的那一刻,要了孩子的命。
金山的第三次人生希望再次破灭,一铁锹一铁锹挖了坑,把孩子跟他的妈妈埋在了一起。金山的爹因为听了神婆的话取了“心血”,并不信是神婆害死了孩子,只认定是孩子的业障太深,被天收了去,却在不久后,自己伤口也因为带着铁锈很快发病死了。而金山的娘在接连打击之下,认定自己家被什么诅咒了,悲急之下精神失常。
金山冷漠地看着这一切,提着斧子进了神婆家要了她的命,被山民瞧见后四处喊着他中了天邪,在一群山民拿着工具四处找他的时候,却发现他已经在大山深处的一颗树上吊死了。
故事到这里结束。
这是个讽刺意味十足,却带着现实魔幻的故事。金山一生到死都没能有一件让他变好的事情,是个彻头彻尾的悲剧。所以冯天也拍得很辛苦。
在拍戏的过程里他跟着常导演还有张红学到了很多,越拍越抑郁,把自己和金山的人生置换,陷入这种痛苦里无法自拔。
好在他有陆景言,救他要偏执的人格于水火之中。他只有在看见陆景言的时候才会分清什么是戏,什么是现实。于是每每见他,都觉得自己又活过来了。
这是一部没打算要在国内上映的电影,从剧本到选用冯天,还有张红最初说的那些话,无一不表明了所有主创人员的野心,导演近乎不近人情的苛责,对每一个细节的把控对每一个镜头的再三研究,都震撼着冯天对“演戏”这件事的观念,于是更加不要命地投入进去。
直到如今戏要杀青了,张红才对冯天透露了一些消息,国内对这部戏的消息基本上没有,对于主演是谁讲的什么故事更是一概不知,这部戏拍完做好,是准备参展第93届斯奥金杯奖,她看着冯天微微一笑:“或许,为什么不期待一下你能拿下最佳男演员呢?”
冯天一时惊住,从没想过会有这样的可能,可此时看着张红又觉得不是没可能,这个故事他一点点用人物把它讲述出来,用尽了“金山”的一生,也用尽了他的一切努力和精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