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士冲他笑了笑,去房间里换衣服。肖暑靠在墙壁上,那指关节一下下地磨着墙壁。

八点半,付秋野进去已经四个小时了。

肖暑结结实实地感受到了什么叫做等待的煎熬,熬得他整个都快要麻木掉了,只能红着眼睛地坐在椅子里面。肖凌云出去了又回来,夏恬给他倒了一杯热水,劝他去休息一会,他一一道谢,但不肯从手术室门口离开半步。

黄岐琛打电话来问情况,他没接。没几分钟王崇川又打电话来,他也没接。

一直到九点,手术室的门再一次打开。

肖暑蹭地从椅子里站起来,看见两个护士一人抱着一个裹好的襁褓,带着口罩,眉眼里带着笑意:“两个小家伙都出来啦!一头小狼,一头小狐狸,肖先生,快来看一眼。”

肖暑心跳飙升,只问:“野哥呢?”

“付先生的手术还没有结束,”另一个护士说,“您赶紧看一眼,姐姐太虚弱了,我要把她送育婴室。”

肖暑大步走到她们身边,低头去看襁褓里的折磨了他们大半年的小家伙。两个都皱巴巴的,像小老鼠一样,没有毛,浑身粉红,小狼崽子在不安分地动弹着,小狐狸要袖珍上许多,明显没什么精神,一动不动地闭着眼睛。

肖暑心跳如雷,滚烫的血液从心房流到四肢,一股无法描述的情绪涌到头顶。

这是他跟付秋野的孩子,流着他们的血液、继承着他们的基因、延续着他们的爱意,见证他们六年的婚姻。野哥为了他们吃了那么多苦、扎了那么多针、甚至现在还在里面拼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