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消毒水的味道我已经很习惯了,黑鸦挂完号直接被发配去了诊室缝针。
他的伤口并不深,就地处理。阿寺在旁边说这点伤就缝针,别不是想坑钱吧,被医生瞪了一眼。这一眼搞得下手颇重,黑鸦龇牙咧嘴,又不敢当着米兰打人。
我看得直乐,捏着矿泉水瓶喝了几口:“看你下次还敢乱搞。”
阿寺愣愣地问:“还有下次啊?”
我懒得理他,跟米兰说了声要去扔东西走出来透气。外面哭天抢地的,一群戴口罩的医护推着病床上的中年妇女进了急诊科,我看了眼没发现端倪,入口处停着救护车,灯还没熄,红蓝两色的光闪烁不停。
空气中消毒水味变淡,我隐约闻到了一股血腥味。
清洁工拿着拖把一路擦过去,我捏着空掉的矿泉水瓶随着她往不远处看去:穿香奈儿套装拎着手包的女人脚踩高跟鞋也如履平地,只是凌乱的头发不像往常精致,咬着手指,满脸都是担忧。她身边,西装革履的男人像刚从酒桌下来,在一旁焦虑地踱步。
老妈怎么会在这?
他们两个都在这儿会不会是裴嘉言出事了?
但刚才那不是个女的吗!
心里一块石头高高地悬了起来,我再顾不了那么多两步走过去:“妈?”
老妈转过来时看见我免不了的诧异,但没问为什么我在这儿。旁边裴叔叔的焦躁已经污染了她,老妈强忍着眼泪,拿不稳包手一直在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