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重华深吸一口气,让自己冷静一下,免得说出什么话刺激了照月,“无论这孩子是谁的,我都不想要,我只要师兄就够了。当年你生霜儿的时候,吃过得苦还不够吗?”
照月心底泛冷,指尖轻轻揉着腹部,安抚着腹中不安地胎儿:“阿重,这个孩子我一定要留的。”
重华猛地坐起身,咬牙道:“师兄非留不可的理由是什么?那桃灵已经散了!你莫不是非要给他留一脉香火?将来好从这孽种身上讨几分宽慰?”
照月怔怔看着重华,胸口气血翻腾,喉中泛起丝丝腥甜。
重华披衣起身,冷声道:“我给师兄三天考虑时间,若师兄执意留下这孽种,我就断了那桃树的根,让他生生世世不得聚灵。我倒要看看,在师兄心里这株桃树究竟是何等重要。”
13
待重华走罢,夜色正深。
照月撑着起身,肩头衣被滑落,露出身上星点斑驳的欢好痕迹,垂落的长发将青紫半遮半掩。照月指尖发颤,勉强掐出个清身诀,涤去身上黏腻。
窗边忽然传来细微的动静,照月披上衣裳,托着沉重的肚腹缓缓走到窗前。短短几步路,走得他心慌气短,腹中坠痛明显。分明还未到瓜熟蒂落之时,却因重华这番没轻没重的折腾惊了胎息。
照月扶着窗牗喘息,冷汗湿透他的额角,待腹中好受一些,方才伸手推开窗户。一只胖胖的小纸鹤落在他掌心,方才就是这小东西在撞窗子。
小纸鹤抖了抖双翅,嘴里传出玄霜的声音。
“君父,您还好吗?”
照月这才想起来,这只胖纸鹤是当年重华哄儿子时叠给玄霜的。仙府外是重华布下的结界,任何有灵息的东西都进不来,唯有这胖纸鹤,它本就是重华的一缕灵元所成,这才能不受限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