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翡白神色清冷,不屑置辩。
陛下赶紧截断道:“行了行了。”仔细一看,苏翡白身上的衣衫确实有湿迹,再一看,段呈誉那衣裳也遭了殃,总不能让两个人穿着湿衣服谈事,弄不好真会害病。
便道:“朕让小六子先带你们去换套衣裳。”
段呈誉道:“他穿什么?”
陛下讪笑:“差点忘了,你偶尔在宫里留宿,是留了自己的衣物的。苏爱卿的话…你让小六子给他找一套朕全新的吧。”
苏翡白道:“陛下好意,臣心领了。可是君臣僭越,不合礼俗,实在不妥。臣身体今时不同往日,应该不至于…”
陛下坚持道:“不可怠慢。这样,阿玧,你借一套给苏爱卿。”
段玧,字呈誉,虽然不是很乐意,但更不愿让苏翡白受凉,便没有拒绝。
两人在后殿里,一个段呈誉留过宿的侧房内更换衣物。
段呈誉无意窥伺苏翡白的身躯,可他就站在自己旁边,一个不经意的斜睨便能入眼。肌质白皙光滑,曲线流畅,乍一看都觉极有美感,只是生了太久的病,过于清瘦。
段呈誉犹豫了下,道:“本侯看你这身子骨是够瘦弱的,难怪吹个冷风就倒下了。病若真好了,可以练功强身健体。”
苏翡白把衣裳披上、合拢,低垂着眸,系起腰带来,道:“不劳你费心。”
段呈誉被他驳惯了,不甚在意,不再多言。
两人收拾整理妥当,回到御书房。
苏翡白穿着段小侯爷的衣裳,大小虽不合适,宽松得很,墨黑色却衬得他极为白皙俊逸,还添了几分潇洒味道。
陛下赞道:“苏爱卿果真一表人才,才貌双全。”
这时郑御医已到了,圣上便先命他为苏翡白诊脉。
“嗯…脉象节律均匀、从容和缓、流利有力,没有任何毛病。”,郑御医脸上喜慰交加。往年里,这位苏二公子沉疴难愈,陛下又千叮万嘱要把他治好,可是一度让他们太医院绞尽了脑汁。
一治几年,各种名贵的方子和药材费了不少,结果却收效甚微。就在前几日,他再次奉圣命亲自去相府探脉。
那时观脉象,回天乏力,不料几日不见,周身病症竟然全部已消失,神奇、神奇!
郑大夫行医经验丰富,在惊喜的同时,觉得其中必有蹊跷:“公子,你最近可是寻着什么良方妙药了?”